嫡姐被战死沙场、魂魄归来的“鬼王”看上,要娶她冲喜。
她怕得要死,便让身为庶女、与她容貌有七分相似的我替嫁。
「妹妹,姐姐对不住你,但姐姐真的不想死!」
我被迫嫁入王府,夜夜被“百鬼夜行”惊吓,最终活活吓死在新房。
死后我才知道,宁王根本没死,王府闹鬼只是他为查案设下的局。
得知真相的嫡姐,立刻以正妻之名风光入府,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。
再睁眼,我回到大婚前夜。
嫡姐正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:「爹娘救我,我不想嫁给死人!」
我主动穿上嫁衣:「姐,你安心,这门鬼亲,我替你结!」
这一次,我要让满府的鬼都听我的。
那个高高在上的宁王,也必须成为我的裙下之臣!
1
“娘,您救救我!宁王已经死了三年了,他的魂魄回来娶亲,这不是要我的命吗?”
主母搂着她,恶狠狠瞪着爹:“老爷,你怎么能答应这种荒唐事!把女儿往火坑里推,你还是人吗?”
爹背着手,在屋里来回踱步:“这是圣上的旨意,宁王府虽然主子没了,但势力还在。咱们敢退婚,明天全家的脑袋就得搬家!”
“那也不能让语菲去送死啊!”主母哭喊着,“听说宁王府夜夜闹鬼,进去的丫鬟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!”
秦语菲突然抬头,眼神怨毒地扫向角落里的我。
“让秦书瑶去!”
她指着我,声音尖锐:“反正她是个庶女,贱命一条,死了也没人心疼!”
我站在阴影里,看着这一家三口抱成一团。
前世我被迫穿上嫁衣,送进那座阴森的王府。
新婚夜,空荡荡的洞房里只有我一个人。半夜时分,窗外飘过白影,门外传来拖拽铁链的声音。
我吓得缩在床角,连续七天七夜不敢合眼,最后活活吓死在那间新房里。
死后我的魂魄飘荡,才看到真相——宁王傅承轩根本没死,他在诈死查案。而那些“鬼”,全是他手下假扮的。
秦语菲得知消息后,立刻梳妆打扮,以正妻身份入府。她踩着我的尸骨,成了风光无限的宁王妃。
“书瑶!”爹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,“你姐姐身子弱,经不起惊吓。你是庶女,本就该为嫡姐分忧。”
主母擦着眼泪:“就是,养你这么大,总该派上用场了。”
秦语菲抬起头,眼底闪过得意:“妹妹,姐姐会记得你的恩情的。”
我缓缓走到他们面前,膝盖一弯,跪了下去。
“爹,娘,姐姐。”
我抬起头,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:“我愿意。”
三个人都愣住了。
秦语菲最先反应过来,眼中的鄙夷更浓:“算你识相。”
“来人!”主母立刻吩咐,“给二小姐换嫁衣!”
下人们手脚麻利地给我梳妆。
镜子里的女子面容清秀,眉眼间有股倔强。红色嫁衣衬得肤色雪白,倒有几分凄美。
“妹妹。”秦语菲走过来,手里捏着一枚银簪。
她凑到我耳边,声音轻柔:“这簪子我特意为你准备的,上面淬了毒。要是在王府里实在熬不下去,
就给自己一个痛快,也算保全了尚书府的脸面。”
我接过银簪,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。
前世,我就是用这枚簪子,在恐惧中想要自尽,却因为太过害怕连死的勇气都没有。
“谢谢姐姐。”我把簪子插进发髻,“我会好好用的。”
花轿已经在门外等着了。
八个轿夫面无表情,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。迎亲的队伍里没有吹吹打打,只有白幡飘摇。
爹和主母站在门口,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轻松。
秦语菲更是喜不自禁,仿佛甩掉了天大的麻烦。
“二小姐,请上轿。”
媒婆的声音沙哑难听,像是从地底传来的。
我提起裙摆,一步步走向花轿。
红盖头遮住了我的脸,也遮住了我眼中的杀意。
傅承轩,你的鬼把戏吓死了前世的我。
这一世,我要让你的鬼,都成为我的棋子。
花轿晃晃悠悠,向着城北的宁王府驶去。
窗外传来窃窃私语:
“又一个送死的。”
“听说宁王府的井里,已经填了七八具新娘子的尸体了。”
“造孽啊,好好的姑娘,就这么白白送死。”
2
花轿落地的瞬间,我掀开帘子。
风吹过,纸钱飞舞。
管家是个面瘫脸的老头,领着我穿过长廊,脚步声在空荡的府邸里回响。
"新娘子,到了。"
他推开房门,转身就走。
桌上摆着一杯合卺酒,早就凉透了。
我走过去,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还好,没毒。
我从袖子里掏出针线包,坐在桌边开始缝制布偶。
前世我在这间房里被活活吓死,这辈子,我要让那些"鬼"知道,谁才该害怕。
夜深了。
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我抬头,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"吊死鬼",舌头伸得老长,正从窗外飘过。
我放下针线,起身推开窗。
"这位大哥。"
"吊死鬼"僵住了。
我笑着说:"舌头伸久了会口干,要不要喝口水?"
"吊死鬼"的舌头抖了抖,飘得更快了。
没过多久,门外响起拖拽的声音。
一个"无头鬼"抱着自己的脑袋走过,脚步沉重。
我打开门,冲他点点头:"这位大哥的肩膀真宽阔,很有安全感。"
"无头鬼"的脑袋差点从手里掉下来。
暗处,密道的缝隙里,傅承轩盯着我,眉头紧锁。
这个女人,疯了?
第二天一早,我起床做了几盘点心。
桂花糕、绿豆酥、杏仁饼,摆得整整齐齐。
我把点心分别放在"鬼"们常出没的角落,还留了纸条:"夜里巡逻辛苦,补充点体力。"
中午,尚书府派来的老嬷嬷来了。
她是主母的心腹,专门来看我是不是已经死了。
我早有准备。
披头散发,用朱砂在脸上画了几道血痕,躺在床上装死。
老嬷嬷推开门,看到我这副样子,脸色瞬间煞白。
"二、二小姐?"
我缓缓坐起来,眼神空洞地看着她:"嬷嬷,你来了。"
"你、你没事吧?"
"没事啊。"我笑得诡异,"昨夜王爷带我见了好多'朋友',他们都夸我呢。说我长得好看,性子又温柔,很适合留在这里。"
老嬷嬷的腿开始发抖。
"王爷还说,让我在这里好好住着,以后就不用回尚书府了。"我歪着头,"嬷嬷,你说这是不是好事?"
老嬷嬷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门。
我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嘴角的笑容慢慢收起。
秦语菲,你以为我死了,你就能安心?
做梦。
晚上,我照例在院子里摆点心。
这次我还准备了茶水,热腾腾的。
"吊死鬼"又来了,这次他没伸舌头,而是远远地看着我。
我冲他招手:"大哥,尝尝我做的桂花糕?"
他飘得更远了。
"无头鬼"也来了,抱着脑袋站在墙角,不敢靠近。
我笑着说:"大哥,你的脑袋抱累了吧?放桌上歇会儿?"
密道里,傅承轩看着这一幕,眉头皱得更紧。
这个女人,到底在搞什么鬼?
第三天,我继续做点心。
这次我做了更多,摆满了整个院子。
夜里,"鬼"们又来了。
这次来的更多,有"淹死鬼",有"烧死鬼",还有几个我叫不出名字的。
他们围在院子里,不敢靠近。
我站在门口,笑着说:"诸位大哥,辛苦了。点心都是新鲜的,趁热吃。"
没人动。
我叹了口气:"不吃就算了,我回房睡觉了。"
转身进屋,关上门。
密道里,傅承轩终于忍不住了。
他推开暗门,走进院子。
"鬼"们瞬间散开,消失在黑暗中。
傅承轩站在院子里,看着满桌的点心。
他拿起一块还带着余温的桂花糕,
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探究的冷笑,低声自语:
“有点意思。比起那些只会哭闹求饶的,你倒是个有趣的‘鬼’。”
房间里,我透过窗缝看着他。
傅承轩,你的鬼把戏吓死了前世的我。
这辈子,我要让你知道,谁才是真正的鬼。
3
一个月后,我在宁王府过得异常舒坦。
院子里的花草被修剪得整整齐齐,夜里那些“鬼”们会帮我收拾院子。
我做的点心每晚都会被吃得干干净净。
这些“鬼”早就不吓我了。
我甚至给他们每人都缝了专属的布偶,标上名字。
那个吊死鬼的布偶脖子上还系了条红绳,无头鬼的布偶我特意做了个小脑袋让他抱着。
夜深时,窗外传来熟悉的铁链声。
我推开窗:“大哥,今晚有桂花酥,还热着呢。”
那“厉鬼”停下脚步,声音闷闷的:“多谢王妃。”
我笑了:“别客气,你们守夜辛苦。”
密道里,傅承轩盯着铜镜中的一幕,目光深邃,若有所思。
能让他一手训练出的“鬼”字营暗卫心悦诚服,这个女人,果然有些手段。
他非但没有感到被冒犯,心中反而升起一股久违的欣赏。
他站起身,是时候了,该亲自去探探她的深浅。
子时三刻,院中起了浓雾。
一个高大的黑影缓缓浮现,周身煞气逼人,身后还拖着长长的黑袍。
“鬼王”驾到。
我正在屋里缝布偶,听见动静抬起头。
那黑影飘到窗前,声音低沉:“女人,你不怕本王?”
我放下针线,起身开门:“王爷夜里出来,小心着凉。”
黑影一顿。
我看着他身上华贵的黑袍,眯了眯眼:“这衣料不错,是蜀锦吧?”
“你——”
“王爷,您脸上的面具有点歪了。”我伸手想帮他扶正,他却猛地后退。
动作太急,面具上的黑漆蹭到了我的袖子上。
空气安静了三秒。
“王爷,您面具上的漆蹭到我衣服了。”
黑影僵在原地。
我笑了:“不过没关系,我会洗。王爷要进来坐坐吗?我泡了新茶。”
傅承轩转身就走。
他的背影依旧挺拔,只是步伐比来时快了半分,像是在掩饰什么。
我关上门,继续缝布偶。
给“鬼王”做的这个,要做得精致些才行。
第二天午后,院门被人粗暴推开。
秦语菲一身华服,趾高气扬地走进来。
她身后跟着主母和几个嬷嬷。
我正在院中晒布偶,回头看她。
秦语菲眼中闪过嫉妒,她打量着我身上的衣裳,那是王府送来的上等料子。
再看院子,收拾得井井有条,哪有半点鬼气森森的样子。
她脸色难看:“秦书瑶,你倒是会享福。”
我放下手里的布偶:“姐姐怎么来了?”
“我是来告诉你的。”秦语菲上前一步,“现在把王妃的位子还给我,你回尚书府做你的庶女去。”
我愣住。
主母也走上前,指着我鼻子:“你个小贱人,当初让你来是给你姐姐挡灾的!现在宁王府没事了,你也该滚了!”
我气笑了。
“姐姐,这王府是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吗?”
“当初是你自己怕死不嫁的。”
秦语菲脸色一变:“你住口!”
“现在看王府安稳了,又想回来做王妃?”我往前走一步,“姐姐的脸皮,倒是厚得很。”
主母扬起手就要打我。
我侧身躲开,从袖中掏出那枚银簪。
“姐姐是说,用这个逼我替嫁的事吗?”
秦语菲瞳孔一缩。
我把簪子举到她面前:“簪子上可还沾着你的指印和剧毒呢。我若是把这个交给王爷,说你谋害王妃,你猜会怎样?”
“你敢!”主母尖叫,“你个贱人,敢威胁你姐姐!”
“今天你换也得换,不换也得换!”
秦语菲咬牙:“秦书瑶,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
4
看着她们丑恶的嘴脸,直觉恶心,转身想关上门。
秦语菲猛地将我推向院中的假山。
我猝不及防,整个人向前栽去。
额头重重磕在山石的尖角上。
尖锐的剧痛,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。
我软软地倒了下去,摔在冰冷的石板上。
意识开始涣散。
我听见秦语菲得意的笑声。
“秦书瑶,只有你死了,我才能当宁王妃!”
我费力地睁开眼,看到主母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。
“快!还愣着干什么!”
“把她拖到柴房去,就说她自己不小心,失足摔死的!”
“一个庶女,死了就死了!”
她们二人合力,抓住我的胳膊,开始在地上拖拽我的身体。
粗糙的石子路磨破了我的脸颊,刺骨的疼痛让我短暂地清醒了一瞬。
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再一次死在她们手里时——
“嗷——呜——”
凄厉的鬼啸划破了宁静的天空。
那声音,像是来自九幽地府,带着无尽的怨恨与冰冷。
“吊死鬼”卫悬穿着白衣,长长的“舌头”垂到胸前,
满脸“鲜血”,双目圆瞪,就那么直挺挺地挡在她们面前,死死地盯着她们。
“啊——鬼啊!”
主母和秦语菲吓得魂飞魄散,尖叫着松开我,双双瘫倒在地。
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摸索着抓起身边的碎石。
我想起了那条密道。
我颤抖着手,用碎石在地上用力敲击。
三长两短。
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、他们暗卫之间紧急联络的暗号。
敲完最后一下,我再也支撑不住,手臂重重垂落。
眼前的血色越来越深,意识也彻底沉入黑暗。
在我彻底失去知觉前,我好像听到了机关转动的声音。
密道的石门,悄然打开。
有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,着玄色黑衣,脸上戴着半边冰冷的银色面具。
傅承轩。
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气,目光森然地扫过血泊中的我,又缓缓移向地上惊恐万状的秦语菲和主母。
他快步走到我身边,蹲下身,伸出微凉的手指,探向我的鼻息。
5
“还有气。”
傅承轩的手指从我鼻间移开,直接打横将我抱起。
“传府医。”
他的声音很平静,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秦语菲扑了上来。
“王爷!您要为我做主啊!是秦书瑶她疯了,自己撞墙想诬陷我们!”
她哭得梨花带雨,跪在地上不停磕头。
“王爷明鉴,这贱人得了失心疯,刚才还要拿簪子刺我!”
主母也跟着跪下,声泪俱下。
“求王爷将这疯子处置了,免得她再伤人!”
傅承轩抱着我,垂眸看了她们一眼。
就一眼。
两人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他没说话,抱着我径直走向我的房间。
秦语菲想追上去,刚迈出一步,傅承轩停了下来。
“站住。”
两个字,让秦语菲僵在原地。
府医很快赶到,进屋为我诊治。
傅承轩就站在门外,一言不发。
秦语菲几次想上前搭话,都被他的眼神逼退。
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,隐约听见府医在说什么“伤势严重”“需要静养”。
门开了。
府医出来,对傅承轩行礼。
“王爷,王妃额头撞伤严重,失血过多,需要静养。”
傅承轩点头,转向秦语菲。
“王妃冲撞了贵客,又伤了自己,看来确实需要静养。”
我的心一沉。
他信了她们?
“来人,送王妃去静心苑。”
静心苑?
那是王府最偏僻的院子。
“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探视打扰。”
秦语菲眼中闪过得意,刚要开口,傅承轩又加了一句。
“包括尚书府的人。”
秦语菲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主母想说什么,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都没敢说。
我被人抬上软轿,送往静心苑。
额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心里的不安却更甚。
他到底是信了谁?
静心苑安静得让人心慌。
侍女们把我安置在床上就退了出去,房门从外面锁上。
我真的被软禁了。
重生以来,我以为自己抓住了机会,以为能改变命运。
结果呢?
还是被关了起来。
只是这次,关我的人从秦语菲变成了傅承轩。
“吱呀——”
房门被推开。
我警惕地坐起身。
是卫悬。
他手里拿着药和食盒,小心翼翼地走进来。
“王妃。”
他把东西放在桌上,压低声音。
“王妃恕罪,王爷此举是为了保护您。”
“把我关起来就是保护?”
“尚书府的人还在。”卫悬解释,“若当场发作,只会打草惊蛇。”
“将您'软禁',既能让她们放松警惕,也能保您安全。”
原来如此。
“王爷说了,静心苑虽偏僻,但守卫森严。没有他的命令,谁都进不来。”
卫悬打开药盒。
“这是王爷特意吩咐的上好伤药,还有这些吃食,都是您爱吃的。”
我看着桌上的东西,鼻子有些发酸。
他记得我爱吃什么。
“王爷还说,让您安心养伤,其他的事,他会处理。”
“王爷什么时候会来?”
卫悬摇头。
“属下不知。但王爷说了,会给您一个交代。”
我悬着的心,终于落下了。
6
静心苑的日子,比我想象的还要安静。
秦语菲很快就按捺不住了。
她穿着我的衣裳,戴着我的首饰,在王府里招摇。
“王妃身体抱恙,王爷命我代为打理府中事务。”她对着下人们笑得温柔体贴,“以后大家有什么难处,尽管来找我。”
可王府的人根本不买账。
侍女们见到她就低头快步走开,管事的更是连正眼都不给她一个。
她越是热情,他们就越冷漠。
到了夜里,事情变得更诡异。
秦语菲住进我原本的院子,第一晚就被吓得尖叫。
“有鬼!有鬼啊!”
她冲出房门,脸色煞白。
“我看见了!窗外有个影子!”
下人们赶来,什么都没找到。
“秦小姐,您是不是看错了?”
“我没看错!真的有!”
第二晚,她房梁上掉下一条蛇。
第三晚,她的枕头底下压着一张画,画的是一个血淋淋的女人。
她夜夜做噩梦,整个人瘦了一圈。
“这王府邪门!”她冲到静心苑,对着我发火,“都是你!你是不是在装神弄鬼!”
我靠在床上,脸色苍白。
“姐姐在说什么,我都病成这样了,哪还有力气害你。”
“装!你就装!”秦语菲咬牙切齿,“等你死了,看你还怎么装!”
她走到床边,低头看着我。
“告诉你个好消息。爹娘已经和我商量好了,等你'病死',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宁王妃。”
她的眼里全是得意。
“还有啊,父亲已经搭上了朝中丞相,有丞相撑腰,就算宁王府事后追究,我们也不怕。”
我睁大眼睛,露出惊恐的表情。
“姐姐……你们……”
“怕了?晚了。”秦语菲冷笑,“你就乖乖等死吧。”
她走后,我躺在床上,反复咀嚼着“丞相”这两个字。
原来如此。
尚书府的底气,来自丞相。
当晚,送来的饭菜就不对劲了。
我用银簪试了试,簪子变黑。
有毒。
我把饭菜全倒进马桶,换上卫悬偷偷送来的吃食。
第二天,我开始“中毒”。
我躺在床上咳嗽,脸色蜡黄,浑身无力。
秦语菲来看我,眼里闪过满意。
“看来你是真的不行了。”
她坐在椅子上,翘着腿。
“放心,我会好好伺候王爷的。”
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,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姐姐……我……我不想死……”
“那你早该听话。”秦语菲站起身,“怪不得别人。”
她走后,我擦掉眼泪,叫来卫悬。
“她开始频繁和尚书府通信了,你盯紧点。”
“王妃放心,每一封信我们都拦下来了。”
我点头。
“证据收集得怎么样?”
“足够了。”卫悬递给我一叠信件,“她们已经商量好了,等您'病逝',秦小姐就以'妹代姐职'的名义入主王府。”
我翻开信件,一行行阴险毒辣的字迹映入眼帘。
“尚书府还联系了丞相府,打算到时候一起施压,让王爷妥协。”
我把信件收好。
“告诉王爷,可以收网了。”
当天夜里,傅承轩从密道来了。
他站在床边,看着我蜡黄的脸色,眉头紧锁。
“你真的没事?”
“戏演得逼真点,她们才会露出马脚。”
我坐起身,拿出那叠信件。
“证据都在这了。”
傅承轩接过信件,一封封看完,脸色越来越冷。
“好一个尚书府。”
“还有丞相。”我提醒他,“别放过任何一个。”
他抬眼看我。
“你恨他们?”
“恨。”
我没有掩饰。
“上辈子,他们让我死得那么惨。这辈子,我要他们付出代价。”
傅承轩沉默片刻,把信件收好。
“明日午时,尚书会进宫议事。到时候,一网打尽。”
他转身要走,我突然叫住他。
“王爷。”
“嗯?”
“多谢你。”
他顿了顿,没回头。
“你是我的王妃,我护着你,理所应当。”
密道关上。
明天,就是秦语菲的末日。
7
静心苑的夜格外安静。
我躺在床上,听着秦语菲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她进门的时候,端着一个托盘,托盘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。
“姐姐,父亲特意让御医配的补药,你喝了吧。”
她的声音温柔得过分。
我挣扎着撑起身子,手抖得厉害。
“我……我没力气。”
秦语菲走到床边,把碗端到我面前。
“没关系,我喂你。”
她的笑容很甜,眼底却是一片冰冷。
我看着那碗药,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。
不对。
这不是普通的补药。
“姐姐怎么不喝?”秦语菲催促,“这可是父亲的一片心意。”
我颤抖着伸手去接碗,手指碰到碗沿的瞬间,碗被她端得更高。
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她的声音压低,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。
“姐姐,你知道吗?父亲说了,等你死后,我就是正经的宁王妃。”
我睁大眼睛,脸色惨白。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
“现在才反应过来?晚了。”
她把碗凑到我嘴边,我能感觉到药汁的热气扑在脸上。
“乖,喝下去,很快就不疼了。”
碗沿贴上我的嘴唇。
就在这时,静心苑的大门轰然倒地。
秦语菲的手一抖,药碗险些摔在地上。
门外站着一个人。
傅承轩。
他穿着朝服,金冠束发,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。
他身后,是一列玄甲卫,每个人都戴着鬼面具。
秦语菲的脸瞬间白了。
“鬼……鬼啊!”
她手里的碗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黑色的药汁溅了一地。
尚书和主母闻声赶来,看到傅承轩的瞬间,主母直接瘫软在地。
“王、王爷?”
尚书的声音都在抖。
傅承轩没理他们,直接走到我面前。
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,闻了闻残留的药汁,眼神冷得能杀人。
秦语菲最先反应过来。
她扑向傅承轩,眼泪说来就来。
“王爷!您还活着!太好了!”
她指着我,声音尖锐。
“是她!是秦书瑶这个贱人要害您!她给您下毒,还想毒死我!”
傅承轩终于看了她一眼。
那眼神冰冷得吓人。
“本王问你,卫悬最爱吃什么?”
秦语菲愣住。
“什么?”
“卫悬。”傅承轩重复,“本王府上那个吊死鬼,他最爱吃什么口味的点心?”
秦语菲的脸瞬间涨红。
“我……我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你不知道?”傅承轩的声音更冷,“你不是自诩和本王府的人都很熟吗?”
秦语菲张了张嘴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尚书上前想打圆场。
“王爷,语菲她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傅承轩转身,伸手将我扶起。
“王妃,你来说。”
我靠在他怀里,声音虚弱但清晰。
“卫悬爱吃桂花糕,但不喜太甜。影七爱吃咸口的葱油饼。烈风喜欢喝烈酒,但只喝竹叶青。”
我一个个说下去,每说一个名字,秦语菲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“还有鬼见愁,他最爱吃酱肘子。无常最爱吃糖葫芦,但只吃山楂的。”
我说完,抬眼看向秦语菲。
“姐姐,我说得对吗?”
秦语菲浑身发抖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因为王妃每天都会去膳房,亲自盯着给他们准备吃食。”
傅承轩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。
“而你,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全。”
秦语菲的腿一软,直接跪在了地上。
“王爷,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傅承轩松开我,走到她面前,“只是想取代本王的王妃?还是只是想毒死本王?”
他抬手,玄甲卫立刻上前,将秦语菲按住。
“还有尚书府。”
傅承轩转身看向尚书和主母。
“勾结丞相,陷害王妃,谋害本王。这三条罪,够灭你们全家了。”
尚书的脸彻底白了。
“王爷饶命!我们也是被逼的!”
“被逼?”傅承轩冷笑,“被谁逼的?被你们自己的野心逼的?”
他一挥手。
“拿下。”
玄甲卫冲上去,将尚书和主母也按住了。
秦语菲彻底崩溃。
“不!王爷!我什么都说!是丞相!都是丞相让我们这么做的!”
她的声音尖锐刺耳。
“他说只要除掉秦书瑶,我就能成为宁王妃!到时候宁王府就是丞相的后盾!”
傅承轩的眼神更冷。
“很好。”
他转身看向我。
“王妃,你想怎么处置他们?”
我靠在床边,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。
上辈子,他们就是这样联手,把我害死的。
这辈子,轮到他们了。
“交给大理寺。”
我的声音很轻,却一字一顿。
“该怎么判,就怎么判。”
傅承轩点头。
“来人,送尚书府一家去大理寺。”
秦语菲被拖出去的时候,还在挣扎。
“秦书瑶!你会后悔的!你会后悔的!”
我这辈子,最不会做的事,就是后悔。
8
傅承轩冷笑着抬手。
卫悬和影七立刻捧着一叠厚厚的书信上前。
那些信纸在烛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念。”
卫悬翻开第一封信,声音冰冷:“丞相亲启,宁王妃体弱,只需在汤药中添加雪莲散,三月之内必死无疑。届时语菲入主王府,王爷手中兵权便为我等所用。”
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。
三个月。
他们只给了我三个月的命。
影七接着念第二封:“父亲大人,今日又给秦书瑶下了药。她咳血了,王爷却不知情。再过些日子,她就会死在病床上。到那时,整个宁王府就是我的了。”
秦语菲的字迹,娟秀漂亮。
每一笔都透着恶毒。
尚书的脸彻底白了。
主母瘫在地上,连滚带爬地朝我扑来:“书瑶!我们错了!我们真的错了!”
我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别碰我。”
我的声音冷得连自己都害怕。
“还有。”傅承轩继续说,“关于你们如何勾结丞相,如何分割宁王府家产的账目,本王也一并查清了。”
一本厚厚的账册被扔在地上。
尚书面如死灰。
秦语菲突然尖叫起来:“都是他们!都是爹娘逼我的!”
她指着尚书和主母,声音尖锐刺耳:“是他们说秦书瑶就是个废物!是他们说只要除掉她,我就能成为宁王妃!”
主母不敢相信地瞪着她:“语菲……你……”
“别叫我!”秦语菲疯了一样,“都是你们!要不是你们,我怎么会做这些!”
她突然转向傅承轩,眼泪说来就来:“王爷,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您了!我嫉妒妹妹能陪在您身边,才一时糊涂犯了错!”
她爬过去想抓傅承轩的衣角。
傅承轩往后退了一步,眼神冷得像刀。
“爱本王?”
他笑了。
那笑容让人脊背发凉。
“那你为何一边给本王写着情诗,一边又与新科状元李公子私相授受?”
秦语菲的脸瞬间惨白。
傅承轩拍了拍手。
门外立刻有人拖着一个被堵住嘴的男人进来。
李状元。
秦语菲尖叫一声:“你为什么在这!”
傅承轩示意人松开李状元的嘴。
李状元一开口就是指责:“秦语菲!你说过只要我帮你,你就跟我在一起!你骗我!”
“你胡说!明明是你说要娶我的!”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!是你主动给我送荷包送香囊!”
两个人当场撕了起来。
互相指责,互相谩骂。
场面混乱不堪。
我看着这一幕,突然觉得可笑。
上辈子我死的时候,他们大概也是这样,像狗一样互相撕咬。
尚书突然朝我跪了过来。
“书瑶!我们毕竟是你的家人啊!”
他的声音带着哭腔:“当年是我把你养大的!你不能不管我!”
主母也跟着哭:“是啊书瑶,我们是你的父母!血浓于水,你怎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去死!”
我看着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他们。
“家人?”我的声音很轻,“在你们把我当弃子送进王府的时候,可曾想过我们是家人?”
“在你们给我下毒,一点点要我命的时候,可曾想过我们是家人?”
尚书张了张嘴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我转身,对着傅承轩深深福了一礼。
“王爷。”
“从我踏入王府那刻起,秦书瑶就已经死了。”
“我与尚书府,再无瓜葛。”
这是我与那个家的彻底决裂。
傅承轩走到我身边,伸手扶住我。
“王妃累了,先回房休息。”
“剩下的事,本王来处理。”
我靠在他怀里,闭上了眼睛。
耳边隐约听见傅承轩冰冷的声音:“拖下去。”
“全部送往大理寺。”
“该怎么判,就怎么判。”
门外传来秦语菲最后的叫声:“秦书瑶!你会后悔的!你会后悔的!”
我这辈子,最不会做的事,就是后悔。
9
“尚书勾结丞相,通敌叛国,证据本王已呈交圣上。”
尚书的脸瞬间惨白。
“满门下狱,听候发落。”
主母瘫倒在地,口中念叨着什么,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。
尚书全身颤抖:“王爷饶命!王爷饶命啊!”
他拼命磕头,额头很快血肉模糊。
我站在傅承轩身后,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父亲,如今跪在地上像条狗。
上辈子他把我送进王府时,可是抬着下巴,满脸得意。
傅承轩没再看他,转向主母。
“你主谋毒害王妃,流放三千里,永世不得回京。”
主母猛地抬头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。
“不!我不去!我要死在这里!”
她爬起来就要往柱子上撞。
两个侍卫冲上去,死死按住她。
她疯了一样挣扎,指甲抓破了侍卫的脸。
“我不去!杀了我!杀了我啊!”
我垂下眼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上辈子我咳血的时候,她可是笑着给我端毒药。
现在该她尝尝绝望的滋味了。
傅承轩的目光最后落在秦语菲身上。
她缩在角落,浑身抖得像落水的鸡。
傅承轩走过去,居高临下看着她。
“你不是最怕鬼吗?”
秦语菲猛地抬头,眼里全是惊恐。
傅承轩指向卫悬。
那个卸下女装的大汉,满脸横肉,身材魁梧。
“卫悬,本王看你尚未娶妻。”
卫悬憨憨一笑,露出一口黄牙。
“此女心肠歹毒,正好与你相配。”
傅承轩的语气轻飘飘的,却让人脊背发凉。
“便赏给你做夫人吧。”
卫悬咧嘴笑得更开:“谢王爷赏赐!”
秦语菲喊声几乎要掀翻屋顶。
“不!不要!我不嫁!”
她疯了一样往后退,却被卫悬一把拽住。
“你这个屠夫!放开我!”
卫悬力气大得吓人,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她往外走。
秦语菲拼命挣扎。
她突然转头看向我。
“妹妹!我错了!你救救我!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满是哀求。
“我真的知道错了!我不想嫁给这个屠夫!求你了!”
我看着她。
上辈子我也是这样哭着求她的。
求她别下毒,求她放过我。
她怎么说的来着?
“姐姐,你死了,王府才是我的。”
我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。
“去吧。”
秦语菲的眼里闪过绝望。
卫悬拖着她出了院子。
她的惨叫声在夜色中回荡,越来越远。
主母还在疯狂挣扎。
尚书已经彻底瘫了,像摊烂泥。
傅承轩拍了拍手,侍卫们冲上去,将他们全部拖走。
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我站在原地,突然觉得腿软。
身体摇晃了一下。
傅承轩立刻扶住我,将一件温暖的披风披在我肩上。
“都结束了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。
我靠在他怀里。
是啊。
我的噩梦,结束了。
可为什么心里空荡荡的?
那些人毁了我一生,如今他们得到报应,我却高兴不起来。
大概是因为,上辈子的痛,永远都抹不掉了。
我闭上眼。
傅承轩抱着我往回走。
他的怀抱很暖。
10
傅承轩抱着我回了房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突然开口。
我抬头看他。
“不该让你卷进这场危险的计划。”他的声音很沉,“那些鬼,那些算计,本该由我一人承担。”
我笑了。
“若不是知道你假死,我恐怕撑不到你动心的那一天。”
他愣住。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“我给鬼送点心那天。”我看着他,“真鬼哪会吃人间的东西?”
傅承轩的眼里闪过惊讶,随即化作笑意。
“就是那一刻。”他说,“我动心了。”
我们相视而笑。
所有隔阂,烟消云散。
三日后,朝堂震动。
傅承轩将我提供的线索和截获的证据全部呈上,丞相一党当场被拿下。
圣上龙颜大悦,当即下旨嘉奖。
傅承轩跪在殿上,朗声道:“臣请旨,为王妃正名。”
“准。”
“臣还请旨,补办婚礼。”
满朝文武哗然。
圣上却笑了:“准。”
半个月后,京城轰动。
王府张灯结彩,红绸挂满了整条街。
我穿着凤冠霞帔,坐在花轿里,听着外面的锣鼓喧天。
这一次,没有人逼我。
没有人算计我。
我是真心愿意的。
婚礼那天,傅承轩牵着我的手,在所有人面前说:“这辈子,只娶你一人。”
我的眼眶红了。
上辈子求而不得的,这辈子全都有了。
半年后,我在街上采买。
突然听见一声惨叫。
我转头,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被人打倒在地。
她的脸肿得不成样子,身上全是淤青。
那人还在踢她。
“贱货!又想跑!”
是卫悬的声音。
女人突然抬头,看见了我。
她爬过来,跪在我脚边。
“救我!求你救救我!”
我看清了她的脸。
秦语菲。
她瘦得脱了形,眼窝深陷,头发乱得像鸡窝。
“我过得猪狗不如!”她哭着说,“他每天打我,不给我饭吃,把我关在猪圈里!”
“求你了!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!”
我垂下眼。
上辈子我也这样求过她。
她怎么说的来着?
“姐姐,你死了,王府才是我的。”
我抬脚,绕过她。
“不!不要走!”
秦语菲扑上来抱住我的腿。
卫悬冲过来,一脚踹开她。
“敢碰王妃!找死!”
他拖着秦语菲往回走。
秦语菲的惨叫声在街上回荡。
我没回头。
后来听说,秦语菲试图逃跑,被卫悬打断了腿。
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正在给儿子喂奶。
孩子吃得很香,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襟。
“王妃,外面传来消息,说秦语菲的腿被打断了。”丫鬟进来禀报。
上辈子她害我被活活烧死,这辈子断条腿算轻的。
一年前,我为傅承轩生下了儿子。
王府里从那天起就没消停过。
那些曾经的“鬼”大哥们,如今全都围着孩子转。
“王妃!让我抱抱小世子!我还没抱过呢!”
“滚!昨天你抱了一个时辰!今天该我了!”
“放屁!明明是你抱的时间长!”
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为了抱孩子差点打起来。
“都别吵了,小心吓着孩子。”
几人立刻噤声,小心翼翼地看着襁褓里的婴儿。
孩子睡得正香,小嘴一张一合的。
“王妃,小世子长得真像王爷。”
“是啊,这眉眼,跟王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”
傅承轩从外面进来,那几个大汉立刻作鸟兽散。
“王爷回来了,我们先告退!”
转眼间院子里就剩下我们三个。
傅承轩走过来,搂住我的腰,低头看着儿子。
“后悔吗?”
我抬头看他。
“后悔什么?”
“嫁给我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“这一年你受了不少苦。”
生孩子确实疼,但比起上辈子的痛,这点算什么。
我摇头。
“这辈子,最不后悔的事,就是嫁给你。”
傅承轩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。
他低头吻我,动作很轻,怕吵醒孩子。
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暖洋洋的。
那些过去的噩梦,那些痛苦和仇恨,全都埋进了土里。
我终于迎来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。